让我们看一下豆荚的调查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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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的快让我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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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鱼鳞海兔二人,都是六十多岁,看起来是比较顺从的那一类人。
他们很少交谈,不仅仅是因为鱼鳞太太负责做和收拾这顿晚饭,
而且因为尽管在雇主的桌子上吃饭,他们却显然更习惯于与雇主分隔开来。
他们两个都老了,但是看起来却仍要比豆荚年轻多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我表弟有任何身体衰退的迹象。
吃饭的时候,
只有豆荚和我之间的对话打破了沉默;
鱼鳞海兔吃饭时并没有摆出一副殷勤的样子,而是装做了漠不关心。
不过我确实注意到,有两三次我豆荚说了什么话,
鱼鳞海兔的目光会迅速而犀利的一瞥,但也仅此而已。 -
直到我们回到豆荚的书房,他才谈到了他最感兴趣的话题。豆荚的书房和他的实验室相邻,实验室在房子的后面;
接着就是厨房,大餐厅以及起居室。
奇怪的是,卧室都在房子的前面。
一进入舒适的书房,火箭炮就放松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的颤抖。 -
”你永远猜不到我离开医学业务后,我的实验方向,包子,”
他开始说,
“我甚至在怀疑自己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否过于鲁莽,实际上,
如果不是我需要有人来记录这些惊人的事实,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但现在我在通往成功的路上,我必须要考虑子孙后代。
简而言之,我成功地找回了我所有的过去,包括人类记忆中最微小的角落和缝隙,
我现在进一步确信,通过同样的方法,
我可以将这种感知过程穿插到遗传记忆中,
甚至开启人类遗传的新篇章……嘿,我看到你脸上怀疑的表情了” -
“恰恰相反,我对其中的可能性感到震惊。”我相当诚实地回答道——尽管我不得不承认,一阵猛烈的惊慌瞬间攫住了我。
”啊,好,太棒了!我想有时因为我必须要用一些方式来引导对过去无休止的探索所必需的精神状态,我已经严重地令鱼鳞海兔失望了,因为他们认为所有对人类自身进行的实验从根本上来说都是不符合基督教教义的,是在禁止的土地上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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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问他提到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要是他愿意的话,到时候他会及时告诉我的。如果他没有这个意思,那么我的问题也不会引出答案。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了那里。
“我发现,在身体处于半饥饿状态时,以服用药物和听音乐相结合,能够诱发情绪,使时光倒流,使所有的感官功能锐化到能恢复记忆的程度。我可以告诉你,豆荚,我已经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实际上,我回想起了我尚子宫里时的情景——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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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荚说话时非常紧张;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声音颤抖。
很明显,他为自己的梦想能够成功实现感到超乎寻常的兴奋。
当他还在医学行业中工作的时候,这就是他的目标之一,
而现在他已经能去利用各种手段来实现他的野心,
并在这方面取得成功——而且他似乎已经获取了一些成就。
尽管对这件事我需要出于谨慎的态度来考量,
但我还是准备承认这一点,
因为他的实验解释了他的外表——很容易用药物和饥饿来解释他的憔悴,
实际上,他现在已经消瘦到了一定地步——他经常性而有规律地绝食,
虽减掉了多余的体重,但已经超出了智慧和健康的范围。
此外,当我坐在那里听他讲话时,
我不禁注意到了他说话时所散发出来的不同寻常的狂热。
我知道,我提出的任何异议都不会对他产生丝毫影响,
也不会给他的方向带来任何偏差。他坚定不移的向着这个目标前进,
不会允许任何人或任何事阻止到他。 -
“你要负责把我的DPP记录抄写下来,包子,”他继续说道,语气不那么强烈了。
“因为,当然,我一直保存着它们——其中一些是在恍惚的状态下写成的,
就好像我当时被什么精神导向控制了一样,
不过这当然是荒谬的。它们的时间范围甚至可以追溯到我出生前,
我现在正在探索祖先的记忆。
当你有时间检查和抄写我记录下来的资料时,
你就会知道我已经走出了多远了。”说完,豆荚转向忙其他事情去了,很快离开并消失在了他的实验室里。 -
我花了整整两周时间来理解和抄写豆荚的笔记,
这些笔记比他让我相信的要多得多,
而且还有很多或发人深省或令人不安的先读。
我已经开始把豆荚看作是极端的幻想主义者了,
现在我确信,他的性格中明显有一种癫狂的迹象,
因为在我看来,他不断地驱使自己去完成某个目标,并不懈地努力,
但这种努力在很大程度上是无法证明的,而且即使他的目标达到了,
也不会给人类带来任何好处,这是近乎荒谬的狂热主义。
他对于在这个不断探索记忆的过程中可能获得的信息没有那么感兴趣,
因为他只是为了记忆而进行这个实验。
而且最令人不安的是,有明显的证据表明,
他的实验开始时可能只是一个爱好,现在却变得具有强迫性,
以至于所有其他事情都被放在次要地位——其中甚至包括他的健康。 -
与此同时,我不得不承认,这些笔记中所记录的内容常常令人深感惊讶。
毫无疑问,豆荚已经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来挖掘记忆之流;
他已经毫无疑问地确认了一个人所经历的一切对战都被记录在大脑的某个区域里,
只要有一个适当的桥梁能把它连接到记忆存储的地方,它就能再次进入意识状态。
通过求助于药物和音乐,他溯源了他过去所有的失败对战,并将这些种种记录在了笔记中,
最终拼凑在一起,林林总总构成了一本准确的DPP对战记录。
它并不因掩盖了实现愿望的梦想而变得复杂,距离感产生的魅力,
或是自我满足,总是在个人的性格调整中发挥作用,以适应生活中打击自我的失望。 -
到目前为止,豆荚留下的资料确实很吸引人。
在里面所描述的过去的几年里,他的笔记中提到了许多我们共同认识的人;
但很快,我们之间分隔的十年开始变得明显起来,
他的记忆中涉及到了一些陌生人和诸多我或间接或完全没有参与过的事件。
这些笔记揭示了豆荚年轻和刚成年时的主要思想——它们隐晦地勾勒起了他思想中最重要的主题。 -
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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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hax能力和ct能力展激烈地开有关最初设定的争论,有关mega和极具联系的紧密,以及古老原始的固拉多……”
他在索邦大学便记下了这些文字,还有在记录了火箭炮曾经说:‘ORAS并不总是出现类似于V炮这种生物’。
可能新手还需要锻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为什么总会有出场就是世界赛的新人? ”所有这些笔记,
包括许多更加详细的内容,穿插着他多年来的日常记录,与聚会、恋爱、青春期、与父母的差异等等的记录混杂在一起,
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这是一个人一生中各种各样的琐事,
而这些事似乎以某些惊人的一致性吸引了豆荚的兴趣。
当然,他是最近几年才把全部的生活投入进这个主题之中,
但是从他九岁开始,这个主题就一直在他的生活中重复出现。
有一次他甚至要求我们的祖父讲解一下家谱,并强烈的渴求除了家谱开头以外的内容。 -
在这些笔记中,有一些证据可以表明,
他在这种沉浸式的实验中耗费了自己多少精力。
因为自从他开始记录自己的记忆到现在,
他的字迹已经令文字的易读性显著下降;也就是说,
这代表他回溯时间,回到了他最初的岁月,
甚至回到了那黑暗的地方——pokemon showdown,他完成了这次惊人的回归。
如果他的笔记不是巧妙地捏造的话,他的字迹就会逐渐变得越来越难以辨认,
就好像他记忆的深度会随着记忆所深入探究到的时代的变化而变化。
我当时觉得,豆荚所勾勒的是一个非常奇妙的概念,
因为他相信他可以追溯到祖先和遗传的记忆,两者都涉及到他先人许多代的印记,并且可能通过他的基因和染色体传递下来。 -
然而,在很大程度上,我在整理他的笔记的时候暂停了我的判断,除了一两次我去请求帮助——当时我无法破译豆荚手稿中的某些对战的时候,其他时间我甚至都没有刻意去深刻感受这本笔记。当最后整理完成之后,我才把它重新完整的读了一遍。这些文字记录令人印象深刻,且具有说服力,最后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把它交给了我的堂兄时,心中原本恪守的那些信念已然有些动摇。
“你相信这些对战吗?”他问我。
“就你所做的而言,是的。”我不得不承认。
“接下来就等着瞧吧。”他平静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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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心尝试着对他提出规劝,
告诉他在为追求自己理想的同时所付出的心血已然太过于辛劳。
我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来吸收和抄写他的笔记,
他显然已经把自己逼得超出了理智的界限。
他吃得很少,睡得也很少,所以已经比我到来的那天更消瘦和憔悴许多。
他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日夜埋头在他的实验室里——事实上,在这两周内的很多时候,
只有我们三个人在餐桌旁吃饭——豆荚甚至不会走出实验室。
他的手渐渐开始颤抖,其嘴唇也有麻痹的迹象,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狂热分子的火焰,除了要达到疯狂的目标之外,其他一切对他来说都不复存在了。 -
实验室对我来说是禁区。
虽然豆荚并不反对带我去参观那间庞大的实验室,
但他在进行实验时,却需要最大限度的独处。
他也并不打算详细向我透露他使用的是什么药物——虽然我有理由相信,
强劲的印度大麻就是其中之一。
他为了重获祖先的记忆而对自己施加严苛的惩罚,
每天每晚都在为追求这疯狂的目标而努力,一刻不停,
以至于我已经越来越少的见到他——尽管那天晚上他和我在一起坐了很长时间。
我当晚交给了他我抄录下来的笔记,
而他则和我一起翻阅每一页进行核对,做一些微小的修改和补充,
像是在这里或那里删掉一些段落,以通过他重新找回的那些记忆,
追溯他的生活轨迹。不过总的来说,要想在我所转录的基础上进一步改进,
显然重新打字是必要的一个步骤——还能怎样呢?毕竟我没有参加到他具体的的实验中去。 -
但是豆荚在我重新排版完成后,
又给我准备了另一叠对战笔记。
这次的笔记不再是关于他的记忆,而是回溯到了过去:那是他的父母,他的祖父母,
甚至在他们之前的祖先的记忆——不像他自己的记忆那样具体,
只是一般的,但足以传达出他这一代人之前的家庭的惊人画面。
它们是关于UPL的记忆,是关于CDL的记忆,是关于POWC的记忆;
那是对过去时光发生种种的再现,
而我则认为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写下这宏伟史诗的。
然而不可否认,新的笔记上记载的内容令人印象深刻,令人难以忘怀,
以至于以无论以何种标准来衡量,这都算得上是一项成就。
我确信那是一种巧妙的捏造,但我却也不敢对豆荚妄下定论,
因为他的狂热信仰不容置疑。
我像之前抄他的笔记一样仔细地把新的内容复制了下来,并在几天之内就完成了完成了这项工作,把新的笔记本拿给了他。 -
“你不必怀疑我,包子。”他冷冷地笑着说。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伪造对战记录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不喜欢自欺。”
“我没有资格加以评判,豆荚。无论相信与否。”
“说得好,”豆荚表示同意。
我催促他安排接下来要我做的事,但他告诉说让我等他的下一步安排。
我本可能会花时间去探索一下森林,或在路那头的田野里漫步,
直到他有更多的活儿给我干,然而当我本来打算采纳他的建议,
去邻近的树林里探险时,我却意识到我永远也不可能去践行了,
因为有了其他事情抢先一步发生。就在那天晚上,
我被安排到了另一个不同的方面,
这与我每天做的对豆荚越来越难识别的笔记的整理有了明显的不同。
因为在半夜时分鱼鳞夫人过来叫醒了我,告诉我豆荚要我去他的实验室。 -
我穿好衣服,马上下楼。
我发现豆荚躺在手术台上,穿着他平时穿的那件破旧的灰鼠色晨衣便衣。他此时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却还不至于认不出我来。
“我的手出了点问题,”他吃力地说。“唉,我好像要废了一样,你能把我说的话都记下来吗?”
“出了什么事?”我问。
“也许是暂时的神经阻滞和肌肉抽筋吧……我不知道,它们明天就会好的。”
“好吧,”我说,“我会记下你说的任何话的。”
我拿了他的笔记本和铅笔,坐下来开始等。
实验室里的光线甚是暗淡,只有靠近手术台的一盏红光在喘息,气氛阴森的可怕。
豆荚这时看上去更像是一具尸体,而非一个吸毒的人。
此外,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台留声机,
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低沉而不和谐的曲调在房间里回荡,占据了整个房间。
豆荚一动不动地躺着,而且好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再次陷入了昏睡状态并开始继续他的神游实验,即使我想唤醒他,也无济于事。